2019-10-12 基督教論壇報 / 雅歌閱讀

婚姻中的成熟修練──思想電影《克拉瑪對克拉瑪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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成熟,在婚姻乃至人際關係是個不間斷的過程,我們不會有「足夠成熟」解決問題的時候,但或許可以有「足以成熟」面對問題的時候。而所謂的成熟,就是一點一點解開在我們內在的許多「心結」。

◎徐硯美

結婚的「結」在聖經中的定義是「二人成為一體」,也就是說,這個「結」是打在彼此身上的,這種結是一個善意的結,一種理想的狀態。然而在現實生活當中,我們所經歷或聽聞的,這種結在更多時候,是打在自己心裡面的。

是幫助還是綁住
有的時候,它是在婚前就已經打上,可能源自原生家庭,也可能源自成長經歷;有的時候,它是婚後打上的,可能因為生活習慣、價值觀乃至雙方家庭對自己有不一樣的認知與看法。總之,在自己身上打下的「結」越來越多時,婚姻中兩個人的關係反而就會出現許多隔閡,也就是一旦自己跟自己「心有千千結」,與他人的距離就將越來越遠。

然而,有一個感受上的悖論是,明明是我們自己「心有千千結」,但是我們卻覺得是上帝看那人獨居不好,便造一個配偶「綁住」(原文原意是:幫助)他。很多人覺得是婚姻「困住」了自己,覺得面對另一半,甚至是有了孩子之後,原本追求的生活品質、事業、夢想,好像都面臨「被迫擱置」甚至是「放棄」的困難抉擇。

錢鍾書的名著《圍城》中就透過書中角色蘇文紈的一句話來形容婚姻:「圍在城裡的人想逃出來,城外的人想衝進去,對婚姻也罷,職業也罷,人生的願望大都如此。」

我想透過一部名為《克拉瑪對克拉瑪》的經典電影,與大家一同重新思考,婚姻是否也是一個人從幼稚到成熟的修練過程呢?

誰為孩子留下
1979年,勞勃‧班頓改編艾弗瑞‧科曼的小說《克拉瑪對克拉瑪》,並執導同名電影。故事的開始,泰德(達斯汀‧霍夫曼 飾)任職於一間廣告公司,深夜還在公司與老闆開會,但是開會的內容大多言不及義,聽著老闆口若懸河的夸夸而談,把願景畫成一個又一個的大餅,又說大客戶如何如何,如果泰德能夠處理好這單生意,未來就有可能升作總監等等。這讓長期孜孜矻矻的泰德信以為真,開心地想要回家告訴太太喬安娜(梅莉‧史翠普 飾)。

不料,一打開家門,迎接他的卻是妻子的「辭職通知」。喬安娜已受不了泰德長期因為工作忽視家庭,以及自己擔任家庭主婦而擱置理想;而且東西全收好的喬安娜,要讓這個通知「即時生效」,她幾乎是沒說太多話,便走進了電梯。

但在這之前,喬安娜看著床上熟睡的兒子比利,輕輕撫著他的額頭與背,那句「明天見」對照著電梯裡喬安娜的決絕;電梯門關上後,門裡的喬安娜與門外的泰德心中五味雜陳的矛盾情結,讓觀眾心中也有了許多酸楚。

第二天早上比利起床,為了不讓兒子太受影響,泰德強打精神,督促比利趕快做好上學的準備,他自己到廚房幫兒子做早餐。可是,幾乎從不進廚房的他手忙腳亂,不僅把早餐搞砸,更燙傷了自己。送兒子到學校的他甚至忘了比利讀到幾年級。此時觀眾看到的是,泰德在過往有多麼疏於與兒子相處,此時為兒子留下的他,等於一切要從零開始。

toy teddy doctor

誰為承諾負責
泰德回到公司,故作幽默地跟老闆談著自己妻子離家的事。老闆雖陪笑回應,卻也告誡泰德,不能為私事搞砸客戶,又重申這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。泰德聽了便回說自己能夠全天候待命,絕對不會懈怠一絲一毫。

可是,工作上有所承諾,家庭的承諾呢?這個早在結婚時以及孩子出生時就需要給予的先於工作的承諾,宛若點燃泰德生命蠟燭另一端的火焰,開始快速地消耗他的體力、精力以及耐性。

原本在事業上能「獨當一面」的「獨」便得有更深一層的含意,因為他得在上班之餘記得接比利下課、要參加他的生日派對、採買家中日常的生活用品,下了班之後,混亂的客廳讓他難以開始工作……這個「獨」加上了一個「單」,成為一個單親爸爸的他,深刻地體會了妻子喬安娜為家庭所付出的一切。

漸漸地,泰德努力在事業與家庭當中找到平衡,當然,過程中仍有挫敗。有一場戲,是某日比利變得異常的調皮,與父親處處唱反調,結果泰德的耐性耗盡,失控地對比利大吼之後,把他關在房間。

後來,心情平復的泰德,打開了房門,比利向泰德道歉,並說了一句:「是不是因為我不乖,所以媽媽才會離開?」並問泰德是否也會因此離開。

此時,泰德俯身依在比利身旁,告訴他絕對不會,並且說媽媽的離開是因為自己,而不是因為比利。深刻的父子之情,不問過往的疏忽照料,因為此時,孩子對愛的需求以及父親對愛的回應超越了「錯過」的時間。

誰讓家庭完整
經過那晚與孩子的衝突到修復,泰德更享受並珍惜與比利相處的時間,可是,此時兩件事發生了,一是妻子喬安娜來電,告訴他,自己現在有了喜歡的工作,她已重拾生活的動力與熱情,她希望可以將比利接過去與她同住;二是因為要維持陪伴孩子成長的時間,泰德在工作上確實無法像從前一樣對客戶與老闆的要求言聽計從,積累之下,老闆決定辭退泰德。

泰德與喬安娜會面,二人為了比利要與誰生活的事情大吵一架,二人決定對簿公堂爭取監護權。法庭上喬安娜敘述自己對於離家的後悔,也說出長期以來女性對於自我實現的種種困難,讓人從而去思考一個真實且非常普遍的婚姻問題──「婚姻」與「自我實踐」究竟是兩難還是能夠兩全?

最後,泰德雖然努力找尋新的工作以及證明自己可以有能力照顧兒子比利,監護權還是被判給喬安娜。電影對基督徒來說可能不是一個「快樂結局」,因為這段婚姻並沒有破鏡重圓,也沒有闔家團聚;唯一有的,是泰德與喬安娜都在知道結果之後,整理好自己,讓孩子看到的不是打得兩敗俱傷的父母,而是兩個各自成熟且勇敢面對自己脆弱、不完美一面的大人。

成熟,在婚姻乃至人際關係當中是一個不間斷的過程,我們不會有「足夠成熟」解決問題時候,但或許可以有「足以成熟」面對問題的時候,而所謂的成熟,就是一點一點地去解開、梳理在我們內在的許多「心結」。

《克拉瑪對克拉瑪》中,泰德、喬安娜乃至比利都有自己的心結,在很大的程度上,它都跟「我想要」以及「為什麼我要為你/你們而改變」有關。而成熟的過程,不只是放下這兩者,而是真的明白,一個人走入婚姻與家庭時,彼此的存在就有了不一樣的重量,因為要能夠一起前行,所以做法只有兩種:一則減輕自己,二則讓自己能夠負重。以致我們是為明白而犧牲,因為當犧牲被看作犧牲,我們就離愛還有距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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